散文：暮秋霜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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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秋季

2024-10-21

天上繁霜降

人间秋色深

暮秋霜降

文/香袭书卷

“霜降如期至，最美深秋时。”就在霜降到来的前两日，古城的气温在一场夜雨后骤然开启寒冷模式。该冷的时候，它就冷了。刚好晨读一首《芦花辞》，索性以此提笔。诗的最后两句特别打动我，它是这样写的：“一生有如此一个早晨，赶在深秋也足矣足矣。”

寒露与霜降之间的时段，属于岛上整体给人感觉舒适的时候。摆一张桌子在院落里楼房倒映出的荫凉地，一整天都是周身清爽。父亲翻地的角落发现了一小片地锦草，阿姨把它们从地面铲下，收拢后装在塑料袋，准备带回城。她说：“新鲜的用来煮水，剩下的晒干后泡水喝，若是加上蜂蜜更具有药用价值。”

这种植物在每年秋天收集全草以后可以入药，具有利湿，退黄和活血止血等多种功效。土地会时不时给我们带来些惊喜。拿出一个土陶钵，剪了几枝桂花，布置成室外书桌。这时是木槿开花的盛景，紫色、粉红、大红，顶着各种色彩来凑热闹。兰雪莲优雅的紫，让院落添了几点诗情。

门前水泥路边的一小片菜地成了我们的乐园，我们像孩童一样不断折腾着。除去夏天留下的杂草，翻新一遍。找出去年收集的油菜籽，均匀撒下。种下后的日子里，会一遍遍去看它们的长势，我仿佛已看见春天里金黄色的油菜花开满红墙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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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两大朵云彩，离我很近。这种感觉前些年曾在内蒙的草原上有过，好的生态环境离我的生活已是很近了。邻居家院子里的果树，挂满金色小果，一半喂鸟，一半自食。原来不知道秋天也有布谷鸟，寒露后的布谷声声，让人以为是春天呢！

分两批收获的丝瓜，用铁丝穿起来，挂在大门下的屋檐晾晒。多喜人呀！有些欢乐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，它必须是自己亲自体验付出后产生的。就想这样做半个闲人，忙时尽力，闲时尽情。凡俗生活人人都有烦恼，我们尽可能地找到补及能量的方式。

决定远行，是在离霜降不远时。车停在一段枕木上好一会儿，这个小站并不熟悉。站台上，上车下车的人不多，车窗外是十月明亮的阳光。卧铺车厢人非常少，白净的床单和被套安静地等待着下一趟上车的旅人。

清理车厢的小伙子看上去十八九岁，还保留着少年模样。只见他天蓝色的工作服马夹，映衬得脸更加白皙，手中天蓝色的大垃圾袋张开着嘴巴。小伙子温和地一个挨着一个床位收拾着人们留下的垃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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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停顿的思维被撬开一个缝隙，在这个安静的小站，安静的车厢。车站前的楼房都是比较旧的，护网与阳台的衣服交织在一起，密密麻麻的。这种密集的烟火气息，流动在车窗外。

坐车无事时翻读一些杂文，米兰昆德拉在说：“生活就是一种永恒的沉重的努力。”这种永恒的沉重的努力，渗透在密密麻麻的生活里。喜怒哀乐、生老病死，人人都在经历着。向着太阳闭上眼睛，车开了，窗户外的树影快速流动起来。它们是静止的还是流动的呢？上学时书本告诉我，参照物的不同决定着它的形态。

幸福与痛苦，也是如此吧。没有明确的定义，没有具体的标准，它来自我们自身心灵的感触。读从玉华写的《湍流卷不走的先生》，对一个中年丧夫，老年丧女，一生心怀国之大者的女性，笔墨之下是这样的，“她是一个永远微笑着面对明天的人。”真正的力量是柔软的，是包容的。

穿天蓝色马夹的年轻人，又拿着扫把和箥箕开始打扫地面卫生了。火车穿过隧道时，外面暗了下来，行驶一段路程，穿过黑暗又见到了外面明亮的十月阳光。明暗之间，不断切换。有风吹过山岗，山坡上的电力大风车慢悠悠地转动起来。一小丛雏菊开在视线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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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君子开得热闹，今年最大最圆的月亮照在湖面。一个人坐在月光下的露台上，音乐、书籍、电脑、呼吸，陪伴着我。一时脑子开启自动屏蔽信息，消除、清空，然后再存储。晨起出门走走，微汗。昨天夜里的露珠还留在草尖上，湿漉漉的打湿了鞋边。

此时坐在临湖的早餐厅写字，偌大的厅内人声嗡嗡。丰盛的食物用形态和色彩勾引着人们，只是每个人能吃的也就是自己拿走的部分。一如人生，我们能享受的也只是属于自己的这部分生命与生活。

让咖啡机磨一杯卡布奇诺，顺手拿起旁边装豆浆的杯子和勺子，就这样自制了一杯饮品。其实在咖啡机旁有标准的咖啡杯和小汤勺，为什么一定要按标准的来呢？我们在合理的范围内，有时可以让自己跳出标准之外。“器”，只是用来服务内核的。

“君子不器”，出自《论语·为政》。意思是君子不象器具那样，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。《易经·系辞》有一句：“形而上者谓之道，形而下者谓之器。”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，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。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，就不能领悟、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。君子心怀天下，不像器具那样，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。故君子之思不器，君子之行不器，君子之量不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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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厅里飞进三只小鸟，一会蹲在椅背上，一会又跑到地面上觅食。人们吃饭时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渣，引来小鸟们的欢悦。内心被各种柔软的事物包围成一朵朵秋日炸开的白棉花，月光依旧清白，茶汤时浓时淡。

脚步轻慢地踏在地面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花心，生怕踫痛了身边的万物。临水茗茶。小姑娘个子小得几乎看不到她，瘦瘦小小的身躯，做起事来却很是麻利。茶并未渗透她的骨血，她还处在不懂的状态，所以呈现出的气质只是青春少了沉淀。

开启今年的第一泡，喜欢泡温泉是长年已久的。室外温泉依在古树脚下，有树叶落在肩头。墙壁上写着秋季养生与泡温泉的关系，一时竟想写一本四季养生与二十四节气的书。在微信上说与家乡朋友听，她说：“养生的书好像是老年人看的。”我回她：“你来看看，现在年轻人团建都选择在泡温泉了。”时代的发展，拥有一个好的身体至关重要，已是从小就明白的道理。

合谐，是动人的基调。与自己内在的和解，是人一生的必修课。让身心始终处于和谐柔软的状态，遇万事不惧，逢寒霜繁降自生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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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摄影：网络